第三节

P>       如果说O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等他回来这还是不够的：她从那个时刻开始除了苦等和黑简直就甚么也感觉不到了在那一她带着一种像画像一样的表她的皮肤是柔的、是温顺的、视线永远是垂的——这是唯一的一次她能够忍这项规定
　　她点火添柴、斟酒咖啡、点烟、整理束、叠好报纸就像一个年轻的姑在她父的起居室里那样她那露的脖颈和皮项圈、她的和囚徒式的手镯这一切都令她显得那么清丽俗虽然她从她侍候的们那里得到的命令仅止于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蹂躏其他姑但她能感觉到他们更想蹂躏她
　　这无疑是他们对她的态度不如前的原因她了甚么过失吗？或许是她的离开使他们感到可以更自由地置她？不论是哪种况后来发生的事是这样的：就在他离开的第二当幕降临时她开始掉服在洗漱室的镜中察看比尔的马鞭在她留的鞭痕——它们已经要消失了
　　正在这时比尔来了离饭还有两个时他通知她她将不再在餐厅与其他共同餐并让她做好准备他指着那只角落里的土耳其马桶让她蹲这使她想起珍妮有一次曾提到过比尔会让她这样做
　　她在那獃了很长时间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她能从镜子里看到他的影还能看到她自己的影她不能控制从中流出的他一直等着她洗浴完毕洒好香粉正当她要去拿拖鞋和披风时他制止了她接着把她的双手锁在背后她在脚坐来等着他
　　外面此刻正着雨窗前那棵白杨树在风雨中摇曳偶尔有一片苍白的树叶打在窗玻璃虽然七点的钟声还没响已像午一样黑秋已了白越来越短
　　比尔回来时一手拿着她刚来时他们对她用过的眼罩一手提着一条铿锵作响的铁链跟墙的那条铁链十分相像O能感觉到他在犹豫不知该先给她戴眼罩还是先锁链她凝视着窗外的雨对于他想把她怎样毫不关心只是在想：勒内说过他要回来接她出去还有五五不知他现在在哪里？是不是独自一？如果不是又是和谁在一起？但是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比尔把链子放在并没有去打断O的白梦只是用黑鹅绒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那眼罩在眼窝面呈圆形熨贴地覆在颧骨使完全不可能偷看甚至连睁开眼睛都不可能于是令感到欣的黑暗就像黑一样来临O以从未有过的喜悦心迎接了它那同样令感到欣的锁链带着她离开了自我
　　比尔把链子系在她的项圈请她跟他走她站起来被锁链牵着向前走去
　　从脚冰凉的砖地她推测出自己是走在红区的走廊后来脚的地虽然仍旧很凉但开始变得糙起来她凭感觉知道自己此刻正走在石地是由沙石或刚岩铺成的路面有两次那仆让她停来她听到钥匙开锁、随后重新锁的声音
　　“注意台阶”比尔说
　　她走楼梯时绊倒了比尔抱住了她的在此之前除了用锁链捆她的鞭打她之外他还从未碰过她但此时此刻他把她压在冰冷的石阶她企图用锁着的双手抓住石阶免得去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房接着他的从一个房移到另一房她能从压着她的感到他缓慢的勃起他直到尽了兴之后才扶她站起来她又又冷不断颤抖着终于到了石阶的最后一级同时听到又一扇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刚一走去立刻觉得脚踩到了厚厚的地毯铁链又是轻轻一扯比尔为她解开了双手、摘掉了眼罩她发现自己置于一间又又矮的圆形拱顶的斗室之中墙壁和拱顶都是石砌成的可以看到一条条石间的接缝在门的正对面墙壁瓖嵌着一个铁环她项圈的锁链就被系在那个铁环面那铁环离地面有三英尺高她能向前移动的范围不超过两步
　　这里既没有和任何可以当用的设施也没有任何毯子一类可以盖的东西只有三、四只摩洛哥式的垫子可是她够不着那显然不是为她准备的然而在她可以够到的距离内有一个壁龛里面出微弱的灯光除了这一点光线之外室内一片昏暗壁龛里还有一只盛着面包、清和果的木托盘围墙脚有一圈暖管但是从暖管散发出来的盖不住泥土的：那种古代监狱和古城堡地牢中的
　　在那褥的昏暗之中一丝声音也没有O很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再有白和黑灯光常明不熄比尔或其他仆——对她来说没甚么区别——随时撤换着托盘的面包、清和果带她到附近的一个地牢去洗澡她始终看不到那些来的子因为每次他们来之前都有一个仆事先用眼罩蒙住她的眼睛在他们离开之后才拿掉
　　她已经失去了辨别他们的能分辨不出他们是谁、一共是几个以及她柔的手和盲目地加以的究竟是甚么有时是几个一起来多数况是一个来但是每一次在他们有她之前总是先让她冲着墙跪来接鞭打她项圈的环被墙的锁链系她把手掌贴在墙脸贴在手背免得脸被石壁伤膝盖和房直接贴在石壁她就是这样失在不断的折磨和哭喊之中圆圆的拱顶平了她苦的呻
　　她等待着时间已不覆存在她已经等待了三个月、三也许是十或者十年
　　在鹅绒般的黑暗里她的锁链被打开了她隐约觉得自己被一块厚厚的布裹了起来有一个托着的肩膀和膝弯把她抱起来带走了她发现自己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黑皮被子那是一个清晨她睁开双眼她的双手是自由的勒内坐在她的旁轻轻着她的发
　　“你现在必须穿起服来了”他说“我们要离开这了”
　　她速地洗了个澡他帮她梳递给她香粉和红她走房间时发现她的西服、衬衫、外套、袜子和鞋都已放在边还有她的手套和皮包她甚至见到自己往在变时总套在西服外面的风和一块护脖子的纱巾但是这些物里没有带和衬她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把服穿好把长袜向卷到膝盖她没穿风因为房间里很暖和
　　正在这时那个在第一晚向她解释过此地各种规则的走了来他为她打开了戴了两个星期的项圈和手镯她是从此从它们的束缚之中解放出来了还是因此感到若有所失？她默默无言几乎不敢去碰自己的手腕和喉咙
　　他拿出一只木盒让她从里面的许多枚戒指中选择一枚适合她左手无名指的这是一种奇特的铁戒指内侧是金的戒指有一个很宽的徽章中部凸起底部有三个从到的圆每个圆都呈螺旋状就像居尔特的光轮她试戴的第二只戒指戴刚刚好它掂在手里很沉在铁的钝灰中隐隐地闪着金光
　　为甚么是铁的？又为甚么是金的？她不理解这个标志的意义在这间房间里是不可能谈这个的因为那铁链仍旧挂在的方黑的被子落在地板那个仆比尔随时可能出现在昏暗的光线中他似乎真的出现了穿着那套荒唐的戏剧服装
　　然而她错了比尔并没有出现勒内让她在西服外面套好风戴好遮住袖的和手套她拿起巾和皮包手臂搭着她的外套她的鞋跟磕在地板的声音不如拖鞋那么响亮门一扇扇在后关闭了客厅里空无一
　　O拉着她的手一位陪伴他们的陌生为他们打开了那扇熟铁门记得珍妮曾经把这里作“围墙”这里已不再有次看到的仆和狗那掀起一个绿鹅绒帘子领着他俩穿过去帘子在他们的后垂了来他们听到关门的声音他们最后来到了一个客厅从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地在走门的台阶时O认出了那辆汽车
　　她坐在她的旁边他着方向盘发动了汽车他们穿过了一片空地和一扇敞开的门又开了几百米远之后他停车她接来他们驶向归程汽车行驶在一个宁静的城的郊外O刚好看到了路标的名字：罗西
　　二、斯蒂芬先生O的住所坐落在圣路易斯路是一所坐北朝南俯视纳河的老房子房间宽敞但比较低矮有斜斜的屋顶两个房间通向台倾斜的屋沿正好把台遮住两个房间一间是O住的另一间有一个壁炉从地板到板瓖满书架平时充作书房和起居室必要时也作卧室对着两扇窗户放了一张沙发壁炉前有一张古古香的桌子有时客太多那间面向内院装饰成绿的餐室不敷使用时就临时把它用作餐桌另一间面向内院的房间是勒内的他常常在这个房间里着装并存放他的服O同他合用那间黄颜的洗漱室厨房也涂成黄巧玲珑
　　有一个清扫每来打扫一次房间房间地板是由红砖铺成的用的是那种古古香的六角形红砖就是在旧式的巴黎旅馆中常常见到铺在二楼楼梯和连接楼梯与走廊的平台的那一种重新看到这红砖竟是一模一样的她的房间很粉与黑相间的印布窗帘掩着火在金属栅栏后燃烧被子叠起显得很整洁
　　“我给你买了一件尼龙”勒内说“你一直没有这种”
　　果然一件雪白半透明的尼龙摊开在她常的一侧雅致得像埃及雕像的服饰O在那际有松带的又扎了一条细皮带的质地是那么轻柔以致部的影子透出来使它看去是浅浅的粉除了与窗帘同的屏风和两只靠背椅的套子房间里一片雪白：墙壁、红木四柱的边流苏和地板的熊皮地毯穿着那件白坐在壁炉边O开始听她的讲话
　　他一开始就告诫她：不要以为她现在已经自由了除非她不再他立即离开他她才可以重获自由但是如果她还他那就绝无自由可言她听着他说这些话虽默默无言但内心充满乐因为他这是希望向他自己证明她是属于他的他真是太真了居然到现在还没意识到他对她的所有权是不需要任何证明的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但仍想强调一甚至仅仅为了从中获得某种乐？在他说话时她注视着火苗没有也不敢看着他的眼睛
　　他站着不时走来走去突然间他对她说他希望她在听他说话时不要把双膝靠在一起也不要抱着胳膊当时她正用双臂环抱双膝的姿势坐在那里于是她提起的摆跪坐起来更确切地说是用修或本的姿势跪坐在脚后跟等他继续说去由于双膝摊开她感到那白的熊轻轻但锐利地扎着她半开的的中部
　　他接着说：她的分得不够开当“分开”这个词和“分开你的”这句话从她的里吐出来时带着那么的不安和量使她一听之不能不产生一种内心的膜拜等待和庄重的服从好像眼前是神而不是他在对她讲话于是她一动不动双手手心向放在膝盖两旁的摆摊开在地毯
　　他的对她的希望非常简单那就是：她必须随时随地于可以被得到的状态关于接近她是毫无障碍的这一点仅仅是他一还远远不够还须通过她的穿戴使有经验的眼睛能一眼看出她是像预期的那样随时可供使用的他说这样做有两重意义：第一个她已经知道了在她到达城堡的一晚已被告知：她永远不可以合拢膝盖或闭她很可能以为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她要明白为了严守这一纪律还需要她做出不懈的努这一努将不断提醒她：在她和他之间也许还有其他几个之间那个共同分享的秘密提醒她记住自己的真实地位即使当她在那些不了解他们秘密的们之中行动并显得与常无异时也不例外
　　至于服她可以随意挑选必要的话还可以自己设计他不再要求她照到罗西的汽车那种半的装束式样着装明她将留在家里整理她壁橱里的服装和屉柜中的内她应当把一切类似皮带和衬的物他理还包括所有的罩就像那个必须割断带子才能拿掉的罩、任何遮住她房的长、所有前面不开的衬衫和长以及任何不能轻易撩起的子
　　她将重新去缝制其他样式的罩、衬衫和长去见裁缝时她应当在衬衫或甚么也不穿吗？是的她应当在里面甚么也不穿如果有注意到了她可以用任何她喜欢的方式加以解释或者乾脆不解释随她的便这是她的问题只是她自己的问题
　　他对她还有其他吩咐但他宁愿过几再说并希望她在聆听之前穿好适当的服装在桌子的屉里她会找到所需的一切费用在他讲完这一番话之后她仍旧一动不动地跪坐着喃喃地说：“我你”
　　他在壁炉里加了一些柴点亮了粉红蛋白石的台灯然后他吩咐O等他他今要与她共寝当他回来时O伸手关灯她用的是左手因此在黑暗把房间吞没之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手指铁戒指的暗光辉她侧卧着她的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同时用手住她部的端将她拉向他的怀抱
　　第二一早勒内就出门去了说要到晚才回来带她去餐馆O刚刚在那间绿的饭厅里独自过午饭还穿着浴电话铃响了电话安放在卧室灯O是坐在地板接的电话是勒内他想知道那个清扫走了没有她已经走了侍候完午餐就走了一直到明早才会再来
　　“你开始整理你的服了吗？”勒内问
　　“我刚刚开始”她答道“我起得很晚梳洗完已经是中午了”
　　“你穿好服了吗？”
　　“没有我只穿着和浴”
　　“先放电话掉你的和浴”
　　O顺从地照他的话做了正在这时电话突然从来她了一惊把电话放在白地毯她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但是电话并没有被挂断
　　“你是全一丝不挂了吗？”勒内继续问
　　“是的”她说“你从哪打电话来？”
　　他没理睬她的问题又接着问：“你还戴着你的戒指吗？”
　　她戴着她的戒指
　　他吩咐她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一直到他回家就这样一丝不挂地把那一箱准备扔掉的服整理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一点钟已过晴朗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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