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1—4）

作者：后觉
字数：18717
2020/11/29

一、归途

「喂醒醒别了」

感觉肩膀被摇晃了几李熙睁开眼看见乘务员正站在前

「你那地要到了火车只停两分钟可别错过了」乘务员见李熙醒来提醒一句便离开了

李旭坐起等待脑完全清醒后先去洗了把脸接着回到自己的铺边收拾起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把一个26寸的行李箱从底搬出来靠在脚边再把只翻了几页的说背包就算完事了然后就只用坐来等待火车到站

这趟行程让学三年来已经习惯了长途火车的李旭仍倍感疲惫先是二十多时的座接着换乘到这列老旧的绿皮车虽是卧铺但缓慢的车速加颠簸的路况令李煦迟迟难以眠等到终于被意带走没过多久却是要到站了唯一还好的是不知是淡季还是这条线路本就少这节车厢没几个乘客一路倒是清静

若不是祖父辞世的消息突然传来李煦是没想过会再踏这条路的一次回这是什么时候五岁还是六岁？正是被父带着回老家看望祖父可那次的结尾好像并不愉模糊的记忆里父和祖父吵了一架后就带着他和离开了之后的岁月里祖父这个角就再未曾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两年前父因事故离世李煦觉得自己在这世成了孑然一如今看来当时的感想为时过早了

李旭不知这些年来父与祖父是否保持着联系祖父是否知道父已先他而去

想到这些李旭一时惆怅起来不低声叹了好在这时车的广播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要到站了火车在逐渐减速李煦拖着行李去到车门前

收到消息时李旭正在张地备战期末考试那时祖父已经葬因此他不需要急着赶回去等所有科目的考试都结束已经过去十多李旭马与通知取得联系匆匆踏行程

漫长的减速后火车终于停稳列车员打开车门放李旭车长时间待在火车此刻重回地面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山间的空凉清新李旭吸了几心顿时畅不少

李旭望着眼前的站比想象中的更更具年代感一排平房里最的一间既是售票厅又做候车室此时站内并无候车的乘客只见到两名清闲的工作员李煦几个步就穿过了候车室

走出候车室算是真正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李旭站在候车室门外的台阶放眼望去眼前是不见尽的翠绿山峦山间有河流过盘山而筑的路蜿蜒着通向远方

后响过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一个影出现在李旭右侧两米开外李旭侧过看见一名子倚着个紫的行李箱也在眺望风景

「除了自己还有在这站车」李旭好奇地打量起这位同路子形高挑贴的装使凹凸有致的材一览无遗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致的脸被一副墨镜遮去半晶莹白皙的肌肤配以鲜红的彩透着说不出的惑

看不出子具年龄这姿装扮与这简陋的山间站本不甚协调可此刻沉浸在眼前景中完全放松来的子在李旭眼中除了强烈的异吸引外还多了丝奇异的切感

子回过神来当即觉察到了李旭火的眼神她扭看向李旭墨镜遮挡看不见她的眼睛但两侧翘的角表明她对李旭的盯视毫不介意看着那的弧度李旭不自觉地漏出痴笑不过李旭马意识到了自己的一脸痴汉样迅速别过去

是个美、、都是极品可惜只能看看注定与自己无缘这样一位俏佳出现在这偏远的山沟里不知是探？访友？还是和自己一样重回故乡李旭眼睛瞅着别脑子里却还是旁的子

脑子里还在瞎想不远却传来了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李旭赶忙循声望去站外路对面停着辆面包车车前一个看起来与李旭年龄相仿的孩正冲着他挥手

李旭提起行李步来到孩前

「我是李旭你是来接我的吧我刚车没让你久等吧？」

「我也刚到一会你电话里不是说了概的到站时间吗我是估算着时间来的」孩朗地说道

「我太久没回来过实在是不记得路了麻烦你专程来接我」何止是不记得路李旭连祖父所在的村子什么名字都毫无印象好在当初联系主动提出会到车站接他李旭也就没故作推辞

「用不着这么客毕竟你一次回来时年龄还我们那地方又不好找一开始就决定来接你的」孩稍作停顿接着道；「别站着了车吧有什么话我们边走边聊路还得些时间」

李旭答应了一声打开面包车的侧门把行李放了去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孩熟练地发动汽车车子掉了个后向西驶离了站李旭最后忘了眼候车室外刚才站立的位置却已不见那个子的影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盘山铺设的路孩先开道；「都忘自我介绍了我任玲其实我们早就认识的你一次回来时我还给过你糖」

李旭望着眼前的任玲孩此时正目不斜视地专注在驾驶这认真劲出现在有着一双眼睛修长的睫时不时地眨动一的娃娃脸显得很是可

李旭在脑中搜索起所剩不多的一次回来时的记忆可完全不记得有那么一个眼睛的孩

李旭还在犹豫要怎么回话任玲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不过你可能也不记得了你那个时候」

李旭没有听清她最后说的什么正要开询问任玲又先说道；「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就算是重新认识了」任玲说到这时还速转冲李旭一笑

「听我爸就是跟你通电话的说你还在学我毕业两年了不嫌弃的话可以我玲」

「玲」李旭当即应道

任玲格活泼开朗两渐渐聊开了虽然多是任玲说李旭听

没用多久李旭就致了解了祖父去世的经过村子不都是熟识的彼此难免沾带故李、任两家往捋也是戚不过关键还是两位老李旭的祖父和任玲的爷爷从一起长的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祖父去世前像是有预感提前准备好了一切跟任玲的爷爷不经意地代了两句祖父一直好因此任老爷子也没太在意祖父的话结果没过几祖父就去了祖父被发现时躺在表很安详之后的葬礼也是由任家帮着办的因为事发生的突然任家也没李旭父的联系方式只能先行安葬事后在整理祖父的遗物时发现了父很久以前留的联系方式那是父工作单位的电话好在直到那起事故前父都没有换过工作最后才能辗转联系李旭

「李叔叔和阿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任玲放低声音道

既然联系到了父的工作单位父事故亡的事自然会知道事已经过去了两年多期间很多对李旭表示过同与安不过李旭仍不太适应被这样关怀

「好好地去旅游谁能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实在是太突然突然到不过终究是发生了也过去这么久了我也释然了」李旭说着挤出了个笑脸

任玲见此也不在这事多说什么转换话题道；「坐了几十个时的火车很辛苦吧？」

「还好学三年家到学校往返也是坐火车已经习惯了」

曾经的家对现在的李旭来说只是一旧房子虽然承载着过去的回忆但寒暑假回去一个待在里面实在太冷清李旭不愿在那样的环境里通常都是一早出门在外耗一或是打打零工或是约朋友出去玩只在晚回去个觉这次借着祖父去世回到这里他便打算这个暑假就在这过

「哎！好怀念学生活你三了吧好好珍惜这最后的自由时光一旦工作就再也会不到了」任玲感慨道

「玲现在做什么工作？」李旭看着眼前的好奇地问道

「你猜你觉得我像是做什么的」

李旭没多想就而出道；「老师？」

「诶？怎么一子就猜到了我就这么像个老师吗？」

「不是像是适合我觉得像玲这么活泼开朗又可的孩子做老师一定会欢迎我一直都想有一个这样的老师」李旭并不是恭维只是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任玲听到李旭说她可俏脸微红道；「我在镇的初中教语文」

李旭说时没多想说完后看见任玲微红着脸颊更显可正要再开撩拨几句却又想到这才刚刚认识说多了怕给姑留轻浮的印象便没再说什么

两的沉默并没持续太久一阵颠簸把李旭的注意拉向车窗外车子已不在平坦的铺装路面路也变了此时若是对面有车驶来两车错时就得格外心了路的一侧是十来米的山涧并且车子还在持续攀升李旭看着依旧从容的任玲不佩服起来

任玲盯前方路面开道；「前面就都是这样的路了概还有一个半时的路程」

「玲你真是厉害这样的路也驾轻就熟」李旭由衷道

「无非就是开熟练了一开始在这路开得可慢了两个时都到不了」

任玲明显比在柏油路时更专注了李旭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看起了车窗外的风景以免让任玲分心



二、贼

空被夕浸染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陆续升起炊烟一辆面包车从远向着村驶来

「回来了」离村不远的一户家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孩边喊边向屋里跑去随后一对中年从屋里走出来到路边向村的方向张望

「那是我爸他们应该等很久了」任玲指着前方对李旭说道

漫长的旅程终于来到了终点车子停在了屋前的空地李旭和任玲一起了车任玲正式向李旭介绍了自己的父

「叔叔婶婶好我是李旭」

「都这么了次回来时还没玲子高真是过了好多年！」任玲爸打量着李旭感慨道

「玲子都多了李旭自然也长了」任玲在一旁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屋吧饭菜都准备好了李旭一路来肯定也饿了」

「对屋屋」任玲爸领着李旭向屋里走去

到屋里除了应该是任玲弟弟的孩外还有位老不消说肯定就是任玲的爷爷了果然任玲爸开道；「爸李叔的孙子回来了」

「爷爷好」李旭前恭敬地问候道

老盯着李旭看了足有五六秒才开道；「真像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任玲和任玲此时也端着饭菜了屋任玲一家加李旭一共六很就围坐在了饭桌前

一家三代围坐在一起饭这许多家庭里的常景象在李旭的记忆里却是不曾有过的父这边就不用说了年轻时因为坚持和父在一起和家里闹得很僵平时也少有往来

在这和睦温馨的氛感染加一路的确也没什么东西李旭胃开完一碗又接过任玲盛来的一碗

饱喝足后李旭与任玲一家又聊了会多是被问及这些年的况李旭一一回答着

渐暗李旭觉得是该去祖父家了便起告辞任玲爸说是李旭这么多年没回来过怕是不认得路了便任玲给带路就这样李旭和任玲便一起走在了村里的道

「怎么样？是不是不习惯？从城市来到这山村」任玲领先一步走在前面说道

「你看我像是有什么不适应吗？这里山好好空好我享的」

「那就好」

两不不慢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山里的家住得比较分散两户之间可能相距个几百米李旭跟着任玲拐一个山坡后走了几分钟也没看见一户家终于绕过一片茂密的植被后任玲指着不远的一户说道；「那就是李爷爷家」

李旭回想着眼前的建筑多多少少与记忆有所重合

青灰的石块堆砌的一高的围墙对开的院门挂着锁任玲打开锁后便把一串钥匙给了李旭吱噶一声推开院门正对着的应该是主屋虽然都只有一层但比左右两侧的屋子明显高

穿过院推开主屋的门一个间前后一分为二前面较的应是堂屋摆着一张方桌和几把椅子颇有年代感堂屋左右各有一间卧室李旭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左侧的卧室应该是之前爷爷的房间

「就要黑了还是先决定晚哪吧」任玲在一旁提醒道

左侧是爷爷之前的房间李旭决定晚右边有只是没铺被褥打开柜里面有现成的还很新任玲帮着李旭一起铺好了

「你晚一个这不会害怕吧？这附近可没有其他」任玲捉似地问

害怕的话你是不是能留来陪我正够李旭心里这么想自然不敢说出来「这有什么好怕的」 李旭做出一脸无所畏惧道

「那就算了我还想你要是怕的话就留来陪你」

「？」李旭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任玲

任玲本想捉一李旭话出后方觉得孩子这么说容易让想非非又见李旭这么盯着自己脸刷一子就红了

「想什么？」为了逃避尴尬任玲撇一句话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明中午带你去坟」

李旭听见院门开关的声音知道任玲已经走了

「想我结果把自己羞走了这姑可的特别是刚才脸红红的样子不对她年龄还比我两岁只是长得显」李旭在心里嘀咕着

任玲一走只剩李旭一无所事事长途旅行累积的疲惫感突然袭来李旭连打两个哈欠

「一路基本没怎么休息不行了洗洗吧」李旭打开行李翻找洗漱用具「这记给任玲家带的见面礼都忘了拿出来只能明拿去了也一并正式表示谢意」

院子里有井李旭打洗漱完拴院门便了困意当倒在没几分钟李旭就沉沉去了

「又是这个梦」李旭正漫步在一座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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