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小说 他在天上飞 (第一章 那年毛主席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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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村子出来的爷爷在工厂工作有钱供爸爸读书到现在还愤愤不平

    &ldqu;你当时怎么不找我?你早点答应嫁给我我不就帮你了?&rdqu;爸爸笑嘻嘻地说

    似恼非恼地嗔怪他:&ldqu;这个老没正经&rdqu;就不再说话了

    从那以后升学成了全国的学校都张起来莲路学是一个极普通的学校出了这个就几乎没知道它每个年级也才两三个班这里有调皮捣蛋的孩子没事聚众扒哪个倒霉生的学生们都散兵游勇似的有的作业懒得写就抄别的了事这样的学生素质如今升学考试能有几个考重点中学

    严校长是个个不高的半截老他左思右想做出了决策五年级分慢班全校最好的一个数学老师和一位语文老师自带毕业班

    分班之后陈梅一行都分到了慢班就从此在音仪的生活里消声灭迹了音仪被安排和另一个学习好的生乔钰做了同桌最好的两个老师再重点培养最好的两个学生全校的希望都好像赌在了

    乔钰成了音仪的朋友她肤略黑眼睛往里凹巴略往前倾就有些沉倔强的神乔钰从没参加过唱歌跳舞诗朗诵的文艺活动音仪之前并不认识她

    音仪很喜欢这个聪明的同桌有什么问题两个凑在起来嘀嘀咕咕地就清清楚了不象在从前的班里时连音仪都不会的东西就差不多没有会了

    音仪还是一次有这样的朋友好像音仪本来一个在荒山岭走走着走着 边就出现了乔钰和她同道而行 惺惺相惜之前她好像是个动荡的在两截然相量里一个把她打谷底一个把她推在特别的平衡中生存她不明世事一切顺其自然却总是落在群之外不是在就是在边没有相似相通的一直到乔钰的出现

    乔钰说话不多默默地读书学习就像是非常有见有想法的

    乔钰从不缺课可这她的座位就开始空着到了后来老师说乔钰病了在家休息

    音仪放学去看望乔钰

    乔钰家在本地学住宅她的爸爸都在学教书

    个三楼了乔钰家音仪就看见乔钰坐在一把圆藤椅显得藤椅里收成一团正埋看本书她抬看见音仪来了惊喜地了一声

    房间里很温暖藤椅背后就是个玻璃窗从窗子望出去可以看见其他的楼房和些许树木

    乔钰的面庞白皙跟乔钰不太一样她招呼了音仪坐摆出些糖果了里屋

    &ldqu;老师说你病了你怎么啦?&rdqu;音仪问

    乔钰皱皱眉有点犹豫&ldqu;我我肚子疼&rdqu;她声音突然压低说:&ldqu;我得了孩子的病孩子都这样不用害怕 我来事了&rdqu;

    音仪听得糊涂可又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清楚才对乔钰虽自己一岁可既然是孩子都有的事自己就也该有就该明白才对 这样想着她就不好意思再问了可她真地糊涂就暗自羡慕乔钰那份孩子的病朦胧之中她想到图里逃跑途中拥抱在一起的一对年轻西藏农奴图里的那个脯鼓鼓的 不象自己还没发育的她隐隐觉得那个脯一定跟孩子都有的病有关系

    音仪被那神秘吸引没出声

    &ldqu;不过我说明就能好啦你带作业了吗?&rdqu;乔钰换了明朗的语调说

    音仪想起作业从书包里翻出本子乔钰蹭藤椅从房间的一个角落拎了书包过来又坐藤椅

    乔钰开始写作业音仪就埋看乔钰的书那是本张乐平的三漫画

    等音仪到家时已经黑了焦急地等在楼门外看见音仪就迎了

    &ldqu;怎么这么晚才来?&rdqu;

    &ldqu;我去看乔钰了她病了我给她送作业去&rdqu;

    &ldqu;送作业也要送这么久?还有几个月就考初中了不能这么费时间了&rdqu;

    音仪不吱声了拉着她的手往家的门里走

    &ldqu;说的话你要记住这辈子没指望了只能遗憾了可你们现在有机会就要好好学习将来了教育才尊重你你们好好努家里砸锅卖铁也供你们&rdqu;

    说着话他们了家门就闻到一了一声急忙奔厨房炉台铁锅散发着浓浓的焦糊里面本来煮着的两个蛋黑乎乎地贴在已经烧了的锅底

    这些心来用粮票换了些给音仪煮两个算是开灶了这会她心疼地捡起不成模样的嘟哝着怪着自己一边仔细地剥了皮撇掉焦糊的那一部分把里面没烧到的递给了音仪

    &ldqu;把这些了吧一会了饭我带你去我办室学习安静家里没地方太吵闹&rdqu;

    5

    学校老师加了功课不放心又领着音仪去数学老师家问还需要多练习那些题目书店里没有参考书就借来题目一个字个一字地手抄她尽量收集所有可能的题目这样音仪碰就知道怎么解了语文音仪也还可以就是作文喜欢跑题就找来范文让音仪学习

    之前的世界是没有出路的所有的都圈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不求富贵但求平安可现在那个房间突然打开了门门前露出一条狭延伸的通向一个新的世界所有的都在向着那个门 你脚步慢了懒散了就要被在后面见不到你的梦想音仪觉得自己就这样被拉着扯着拼命地向前赶数学题一页一页地做词汇一页一页地背 做会了前途似乎就明朗了一些

    临到了升学考试前该报考学校时犹豫不决了

    该报那个学校?青林中学自然是最好的中学 们都说了青林中学就是一只脚踏学的门了但一旦音仪考试发挥不好就连省四中的机会都没有了省四中离家的确远了很多但除了青林也就数它最好了可是音仪要是考得好?错过了青林岂不是太可惜了吗?报考之事关系音仪整个前程 跟爸爸思来想去不了决心就决定跑到学校找校长商量

    报考学校的事音仪自己并没参与她还是个孩子看不到那么多那么远她只管听的就是了所以一个去见校长

    音仪倒也希望自己能考青林青林校园离家不远音仪经常在那栋带琉璃瓦屋顶的楼前走过她心仪的与其说是学校倒不如说是那栋楼它外面涂着淡黄的油漆有些说不出的前面还有几颗苍翠的松柏在那栋楼里读书一定是美妙得让艳羡她在车马龙的马路边望着它就像看见了自己的梦想它近得让心跳

    音宣没赶考初中如今在一个普通中学说音仪是有福晓东也不在青林说晓东自己也不喜欢学习放在哪都是没救的但音仪是个拔尖学生将来肯定会有出息晓东听了这话撇了过去谁也不想理睬

    这音仪照常五月份的若寒若暖云朵压满明明只是暗得像是傍晚一阵风过后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雨 落在地漫流形成了一条条楼房和树木都浸泡在蒙雨雾中

    教室亮着灯但还是显得昏暗 象被外面昏暗雨林围住了的一座孤岛那位有着湖南音的语文老师坐在讲台一面批作业一面耐心地看着一屋子的学生们写作文是作文题目 &ldqu;记有意义的一&rdqu; 铃声响起总算到了课间了音仪伸伸胳膊往窗外一看雨已经停了空还透出些许

    &ldqu;乔钰雨停了!咱们出去玩吧!&rdqu;音仪迫不及待地要出去散心拉了乔钰跑到教室外面

    地是积着雨的坑洼她们先是踮着脚绕着洼走音仪一不注意一脚踩了鞋子却忍不住弯将两只穿着塑料凉鞋的脚都踩到啪嗒啪哒地趟漫过脚从脚趾缝间凉飕飕地流过感觉服极了她正抬瞅乔钰乔钰喊了一声&ldqu;我去拿样东西!&rdqu;就转奔了教室

    等乔钰再出来时她的手捧着只纸船她喊了音仪两个张望了走近槐树底一个比较乔钰弯把纸船放

    船踉踉跄跄地浮在音仪担心它倒可它忽忽悠悠地晃着还居然在前行两个的眼睛都盯着它住了纸船的倒影和槐树茂密枝叶的影子叠在一离游荡像是一个奇异虚幻的景

    &ldqu;音仪你看这有趣的景就是不真实的就是些幻影好像的欢乐都不太真实都留不住&rdqu;乔钰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音仪有些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忧伤地讲话它跟那些铿锵有立场鲜明的言论全然不同它不但忧伤而且有些缠绵她的心便跟着染了这份美妙的伤感她依然在瞅着船和它的倒影却觉得自己的心正从那个考试学习忙忙碌碌的世界里飘游了出来

    &ldqu;乔钰以后我们一个中学还是同桌一直是好朋友好吗?&rdqu;音仪觉得如果她们这样决定了就一定会这样发生

    乔钰还是低盯着说:&ldqu;我也希望那样要我报青林中学?&rdqu;

    &ldqu;我还不知道可我会跟我家说让他们给我报青林可是万一我们两个有谁考不?&rdqu;音仪忽然担心起来

    &ldqu;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就有了新同学新同桌一切就都不一样了&rdqu;乔钰好像已经看见了结局

    刚才还是美妙的伤感忽然有了成为现实的可能就变得沉甸甸的音仪忽然有些伤心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和乔钰分别了洼里的那个纸船就要成了她们惜别的见证

    她的眼睛开始有些乔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推着船往前走并不看她

    音仪到家 晚饭时她想起报学校的事 就停手里的筷子 望望再望望爸爸说:&ldqu;我不去省四中我就报青林中学&rdqu;

    出乎她的意料没问什么而浮出一丝欣的笑意

    &ldqu;你自己有志就好好好努吧!也问过严校长啦严校长说梁音仪是莲路学最好的学生梁音仪不报青林还有谁报青林?严校长我不要再犹豫了就这么定了&rdqu;

    初中升学考试终于到来了磨刀三用刀一时那么多的苦读就为了这一

    清晨青林中学校门已经海地挤满了考生和家长们

    夏光从把地倾洒音仪穿着雅致的的确良短和印着怒放牡丹的绸布显得格外鲜艳站在群等待这是家里最漂亮的一套商店里买不到手缝制的音仪和音宣总是轮着穿音仪要在青林考试自然就要打扮得面些

    爸爸和音宣围着还有些忐忑不安的音仪你一句我一句地嘱咐着

    &ldqu;去之后要是就先做呼吸平稳了再答题&rdqu;爸爸说

    &ldqu;拿到卷子后一定先看清题目千万别再马虎了&rdqu;

    音宣把攥在手里的削好的铅笔递给音仪

    音仪一边应着一边四张望她忽然望见远远走来的语文老师惊喜地喊了一声挥挥手等语文老师走近了音仪就急忙忙地问:&ldqu;乔钰怎么还没来?&rdqu;

    &ldqu;我也纳闷这么晚了她也该到了再不来就得迟到了&rdqu;语文老师脸流露出一丝焦虑她又瞅瞅音仪说:&ldqu;你先别管她了自己集中考好要这么多说不准我们就是没碰&rdqu;

    考生终于开始场了音仪跟着队伍往楼里走她忽然看见乔钰的乔钰好像脸渗着汗珠本来黝黑的脸更加通红在后面的群里乔钰也看见了音仪似乎笑了笑摆摆手音仪的心终于稳妥 也欢欣地摆摆手

    音仪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和乔钰的名字写在青林中学的录取名单

    考试那音仪再没看见乔钰之后听说考初中乔钰的爸爸突然中风乔钰赶去医院乔钰就一个跑到青林中学考试

    乔钰没考青林她的分数比录取线只低了八分

    莲路学只有音仪一了青林中学她的作文还是跑了题幸好数学分数高

    不久乔钰爸爸去世乔钰跟着她三个月后就搬走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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