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31)歧途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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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27

 三十一、歧途陌路

  「接来要演的是最初的战神史诗——关于提尼乌斯如何孤泅渡蛇岛
讨伐红角牛王与巨蝎通过荣誉试炼之后邂逅祭司格洛蒂亚俘获了她的芳心
并与之许婚约却在婚礼前遇到侵掠走新因此前往三个灵部族
缔结盟约

  半龙少有些脸发白

  虽然在露剧院中吐槽演出并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但周围观众们嘈杂的闲
聊声给了她浑鱼的胆子使她终于还是将心中的想法悄声说了出来

  「现在流行的话剧都要在一开始报幕的时候就把全部内容都剧透出来吗?」

  这不是为了吸引关注的剧梗概舞台中央朗声向观众们背诵着的半灵姑
似乎是不明白什么是留悬念一样把中间的阴谋杀主使者和新的突
然背叛也透了个底朝从来都是最厌恶剧透的妮芙丝甚至有捂着眼睛转
冲动不过她也没有尴尬到那种程度姑且还是先向边的青年传达了感想

  伊比斯只是打了个哈欠

  「嗯还行

  「还行?你不觉得这样很怪么?」

  「我是说这姑长得还行至于她说的啥倒不重要——《提尼乌斯》这部
剧隔一会演一次我早就看厌了其他的话剧也都差不差顶多会在某
些台词和场景做出『创新』节总是一成不变也就只有这个新来的
演员还有点新奇感了

  该说不愧是这家伙的回答吗?妮芙丝突然失去了继续追问的看看四周
无论是平民还是奴隶们都对此没有露出怪异的神坐在伊比斯另一边的诺娅高
涨的兴致也没有削减半分显然这种报幕方式对他们而言再正常也不过了文化
差异总是这样的——她自嘲了一正准备重新把注意放回到舞台中即将
的话剧耳畔却再度传来了伊比斯的声音

  「长生的灵在这方面和短命种不一样:他们总是这么悠闲类会觉得无
聊的事对他们来说并不枯燥类觉得迫的短暂生命对他们而言是需要慢慢享
的悠久时光因此灵总是显得懒散并且总会在这种事表现出超乎
的耐心不过我带你过来也是抱有别的指望——你在事物的见解总是能给
我新奇感《提尼乌斯》讲述的正是最初的那些亚神们的故事我猜你肯定会感
兴趣

  迄今为止培育出来的默契让她理解了青年话中的重点并非剧如何
而是话剧的时代背景所折出的东西那确实是自己会在意的话题妮芙丝点
了点重新保持安静试图重新沉浸到刚刚开幕的剧里去

  ——不过她并不打算照这家伙想的那样去做

  对于话剧的分析可以在心里暗自但展露锋芒已经是没有益的行动
保持无趣应该会是摆纠缠的好办法她悄悄地瞄了一眼另一侧抱着伊比
斯手臂的诺娅最开始自己以为这个瘦的「孩」是个需要保护的年幼孩童
流之后才知道灵的标准确实已经成年了看起来幼的外表可能
别方面的先疾病的影响而已照龙族的社会观念成年个的择偶选择
是不该被涉的自由那么之前自己那对的态度也只是误会罢了

  那么卑劣一点想如果这家伙的注意能够向刚刚住宅院的诺娅转移
己在半年约定到期之后能够平安离开的机会也会增许多今早出门的时候
家伙虽说说着是要带自己逛街散心总在扰的双手倒是尽落在了诺娅
也许这是他终于开始移别恋的

  看似在欣赏话剧心思则是活络地转动了起来而一旁面朝舞台的
青年也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仿佛没有察觉到的异心一般不时还和诺
娅说几句话微妙的平衡并没有持续多久伊比斯面一凛摆出正经的
模样迎向了走近的不速之客

  「你好查尔斯会长

  「早帕纳齐先生尼雅树的蔽护佑着你们既然在这里
不如就坐来一起欣赏话剧吧

  他以无可挑剔的礼节微笑向靠近过来的帕纳齐和尼雅打了招呼着盲眼
灵看起来竟然有些一常态的拘谨踌躇片刻才扶着尼雅坐在了邻
近的位置随后居然是尼雅先出声开启了话题

  「贵安会长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妮芙丝也在这对吧?」

  「你们好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看不见东西的尼雅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奇怪的疑
惑很就被飞转的思维所解答:肯定是帕纳齐在远看见了自己一行三与尼
雅沟通过之后才靠近过来的

  接来从盲眼少中说出的话也确实没有超过龙的意料之外

  「妮芙丝我要代科克他们向那的事道歉

  那的事这简单的词语可没法概括一切尼雅想必发觉了自己许久没去找
混混们的异常随后从当在场的甚至是科克本那里得知了宴会时发生的
但她得到的肯定是从混混们自己视角出发的证词必然存在的美化
与削弱

  「我一向知道这些家伙格顽劣但是趁着宴会醉醺醺的氛聚在一起侵
喝醉的实在是难以容忍的恶行——帕纳齐已经揍过他们一顿了为了表示
歉意我们准备

  「没必要尼雅」妮芙丝用不带感的声线轻声说道「本来就是主
排我去陪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最近都没来找过你们是因为我的考察已经完
成了——也就是说像之前那样往外环跑的子也不会再继续了

  她决绝的话语让尼雅愣在了原地原本想要说出的话也噎在了喉咙里
旁的伊比斯也没有闲着轻拍诺娅的脑袋让她专心看戏不要理会这边的对话
同时添油加醋地为龙的话作证

  「对我看那些伙子喜欢我这位奴的就让她去陪了他们一晚虽然
孩子们的动作确实稍微了一点也没有必要为此惩罚他们嘛

  尼雅蹙起了眉只是微不可察的短暂一瞬后她便重新露出了微笑说出了
客套的话

  「那还真是可惜就算没有什么事多来外环玩一玩也好帮派里的
都会欢迎你的妮芙丝

  她当然能察觉到半龙少话语中的疏离感明白她本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
讨论对于科克他们的说辞尼雅当然不会全信但妮芙丝的态度已经堵
了缓和双方关系的余地简短的思考后盲眼孩从已有的信息中得到了答案—
—就这样结束吧本来她就不是与帮派氛围合得来的没有必要是相
在一起;再者对于主奴而言讨好前者本就意着与后者

  于是尼雅将微微向后缩将还未发话的帕纳齐推到了前沉默的
朝向看起来轻松闲适的「灵商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话语

  「查尔斯先生我要先向您道谢之神的徒弟们格古怪您愿意
牵线搭桥拜托医神的首徒来治疗尼雅的眼睛实在是难以回报的恩再加
的慷慨报酬帮助尾帮还清了债务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那其实是阿扎尔家的委托我不过是个中间而已至于牵线也是举手
之劳罢了况且她本来就是个忙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圣都来还是个未知数
不用为了未竟的请求而过早道谢

  客套话来来回回说了几句就连伊比斯也感到诧异了起来——在他的印象里
帕纳齐并非是这种委婉格的显然他真正的意图并非只是致谢这么简单

  兜兜转转之后对话终于来到了正题

  「我要感谢的缘由不仅仅是尼雅帮派的兄弟们到的照顾我也看在眼里
」帕纳齐叹了「我知道他们最近总是往中环的那家新赌场跑——幸
好那里已经被您接管了因此这帮家伙欠的赌债都只是记在账从来没有被
催讨过但是这只会让伙子们更加放纵而已所以我已经严他们再去赌钱
至于已经欠的钱虽然帮派暂时拿不出来之后也会尽还清的

  伊比斯眯起了眼睛

  很少有能够在平白承恩惠时产生警惕心这究竟是帕纳齐本的想法
还是他边那个没怎么表现存在感的漂亮孩的智慧?他向着侧瞟了一眼—
—已经不再是话题中心的妮芙丝正聚会神地欣赏着舞台中的戏剧看起来对这
边发生的对话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她的肢倒是僵得一点都不自然这显
然是用过猛的装模作样忍不住在心里发笑

  略微沉之后青年给出了简单的回答

  「这倒是不必了说起来如果你觉得帮派成员太过游手好闲的话商会也
能牵让商们雇佣他们去做些简单的工作另一边我也可以和外环南部放贷
的家伙们打声招呼让他们不要私借钱给赌输的帮派成员这样他们应该就能
消停了

  「帕纳齐你是该对他们更严厉一些了」尼雅柔声说道「就是因为你总
是给他们家惹起事来才会有恃无恐让他们去做些正经工作自己把
债给还了肯定就会吸取教训变得安分了

  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保持了沉默了解他格的孩也明白这是自己
的话已经被听了因而也不再多费再三叮嘱她将双手叉叠放在朴素
的灰褐保持着恬静的微笑变回了舞台边缘的背景角——这是
们商谈正事的场合不被指望的只需要安静欣赏戏剧就可以了

  不过看戏是不是显得过于奇怪了

  伊比斯不动声地和帕纳齐闲聊着注意则是悄悄地落在了尼雅
并没有遮掩那异于外环贫民的教育与质的意图因而对于物背景与
形象的侧写很就能得到初步答案——这位名为尼雅的盲眼黑发孩出
定不差最起码也是地主或是包税家庭的毕竟农民和苦工的孩子是不
需要把礼仪铭刻在举手投足之间的

  他的兴致也就到此为止了

  倒不是说对漂亮姑不感兴趣但当着的面窥视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青年虽然有些怀疑帕纳齐作为首领的能却不敢怀疑他作为的实所谓
就是不从事正经营生依靠出卖武以谋生的群无论是正面战场还是
暗地里的脏活通此道有着特技傍与那些实际就是炮
灰士兵的穷转变过来的雇佣兵不同倚仗的是饱经磨炼的战场技艺与个
勇武全靠着一本事指望能被赏识跻领主之列依据青年的观察帕纳齐的
本领在之中也是佼佼者那就不该表现得太过露骨还是得维持最基本的尊


  「话说回来二位今也是来看戏的吗?」

  「没错回答道「我听尼雅说过圣都的剧场总是会有各种富有
才华的剧团轮番表演彩的戏剧正好帮派的烦心事也告一段落了所以就和她
一起来见识一不过

  他皱起了眉不满的绪所指向的目标很明显正是剧场中演的《提
尼乌斯》速地在心中推测了所有的可能伊比斯试探地作出了发言

  「很对吧?这个新剧团写的《提尼乌斯》居然让邪恶的巫举着槲寄
生的枝条——我估计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随便找了个植物来装饰而已但这
实在是

  不需要一步的解释简单点的帕纳齐就表示了赞许

  「这不奇怪对于东部许多新生代的灵和半灵来说德鲁伊信仰都已经
成为无问津的东西了亚神的丰功伟绩传唱四方而真正的智慧早就被埋没
在老们的坟墓里了

  原来是个德鲁伊追随者这倒是稀有的但也不是特别罕见——德鲁伊和
亚神们的关系都不怎么样他们多聚集在曾经是灵祖地的森林中或是跋涉
于偏僻冷清之游走于远离亚神信仰的灵部落之间有部分到德鲁伊们
的感召而淡化了对亚神崇敬之被视为这些古板守旧的家伙们的追随者
帕纳齐这个会是他们中的一员并不是特别奇怪说不定他的本领就和某个
游荡的德鲁伊长老有关

  既然清了底细菜就简单了许多围绕着正在演的戏剧内容
似漫无目的的闲谈便无形地编织了起来对于帕纳齐这种相比动脑更习惯动手的
家伙套话的难度出乎意料的简单不过不时从两侧传来的目光还是让青年
心地隐藏了过于明显的意图——妮芙丝自不必说她已经逐渐能够读出自己的潜
台词因而也会因为能汲取到感兴趣的信息而忘了继续掩饰而另一侧尼雅那
明的警惕心也让感到意外

  「——我突然想起来我约了鞋匠今来给帕纳齐做靴子来着查尔斯
先生很抱歉我们要先一步离开了

  突然出声的盲眼少活像是真忘了什么事一样挽着的胳膊露出了
满是歉意的无辜表她出声的时机恰到好正好是们的话题开始从点评
过去的亚神转移到当的神祇们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的帕纳齐愣了一
思路也被突如其来的展开打断了

  「我都不知道这事放着不管让他等一不行吗?」

  「《提尼乌斯》的故事我之前也听过现在才演了不到一半要是看完再回
家早就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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